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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柳虽然有露营的经验，这个时代草原上的生活经验却不如哑巴丰富，自然听他的。
有树木的冠盖遮挡烈日，日子果然舒服了许多。
哑巴搭了帐篷，却在帐篷外的林荫地上铺了块毡子，惬意地平躺在上面休息。
秦柳见他没睡着，便问道：“昨你讲到哪里了？继续讲下去？”
哑巴眯了眯眼睛，拍了拍他旁边的毡子，示意秦柳也过来像他一样躺下。
秦柳照做。身边触手可及的是嫩草鲜花，头顶是树叶婆娑的白桦树冠盖亭亭，再往上是湛蓝湛蓝没有一丝云彩的蓝，这日子，真是很惬意。
“昨讲到了放牛。其实草原上最厉害的是马倌。”
“我知道，套马杆对不对？”
哑巴淡淡笑道：“对，马倌的工危险又辛苦，不过，在牧民中的地位最高，是最骄傲的职业。”
哑巴侃侃而谈，有时候用汉话讲，有时候又切换到蒙语，讲得引人入胜、丝丝入扣。
马倌要给人换马、给马打鬃、打药、验马、驯生马子离不开套马杆。好的马倌都有一身的套马绝技，使用一根长长的桦木制套马杆，骑马飞奔瞅准时机，一个甩扣便将马头套住，最后通过拖拽将马儿制服。
“你会套马吗？”
哑巴侧头看她，眼睛亮晶晶地：“当然会，还会驯马。”
他指了指秦柳骑的两匹马，“这两匹马太差了，过一阵有机会，我给你驯一匹野马，让你见识见识！”
秦柳捂嘴笑道：“那我可不敢骑！我胆子……”
她的话音未落，哑巴却翻了个身压在了她身上，细长又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，异常炙热的眼神直视到她心底，粗重的呼吸声与秦柳自己的呼吸声纠缠在了一起。
秦柳骤然“唔”地一声尖叫，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，双手本能地撑在了哑巴和自己之间。
她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阵惊愕和慌乱，嘴里低声喊道：“哑巴，你要干什么？！”
声音颤抖又带着几分破碎。
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哑巴要干什么？
孤男寡女，荒郊野外，空无一人。
年轻男女之间最本能原始的性吸引，大半年的朝夕相处，一起共过生死，赴过远方，讨论过对未来的构想和安排。
一切都水到渠成。
可是……
她复杂迷离的身世，那个与她关系不明却大包大揽的朱岳……
秦柳慌乱地闭上了眼睛，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，像美丽的蝴蝶一样在扑翅翻飞。
秦柳感到软软的唇印在了自己的眼皮上，哑巴长长又压抑的叹气声在耳边响起，他翻身躺了回去。
秦柳吓得一动不敢动，眼睛都不敢睁开，心脏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。
过了一会儿，她没听到任何声响，只有彼茨呼吸声和林间风吹树叶的沙沙声。
秦柳艰难地翻身侧躺，后背朝向哑巴那边，手覆上自己的脸，掩盖自己羞红的脸庞。
我的长生！
差一点儿就……
她感觉哑巴就是一只在狼和羊之间随意切换的物种。
有时候是温顺乖巧的绵羊，让人都心疼他的乖巧听话；有时候却化身野狼，狠厉善战，狡黠冷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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