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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鹤鸣没答话。
他的目光刻刀一般凿在郁濯面上,最后落眼至被郁濯攥住的衣襟,小腿蹬地猛地发力,腰身紧绷,将郁濯掀翻下去。
郁濯啧一声,借势化劲,侧身撑地看他,舌尖一点牙根:“小狼崽。”
周鹤鸣扑身,想直接将人锁在地上,郁濯脸蹭着雪擦过去躲,被摁住了后颈。
他瞬间反手去打,被周鹤鸣偏头躲过了,又立刻将双手握实,猛地屈肘反套,生生锁住了周鹤鸣的喉咙,将他狠狠拽向自己。
二人霎时贴得极尽,粗重的喘息喷薄着热气,化冬夜里四下弥散的白雾。
郁濯被后颈处这样近的气息烫到了。
他偏着头朝后乜周鹤鸣,嘶哑着声音问:“小将军,当真不知怜香惜?”
周鹤鸣厉声问:“你算得什么香!”
郁濯猛地动了,劈手就要打在周鹤鸣后颈上,却被周鹤鸣先一步卡住了喉结,他霎时呼吸不畅,喉管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听见周鹤鸣冷声说:“视人命如草芥,视道义如无物,你实在枉为其兄。”
郁濯忽然笑了,笑间喉头在周鹤鸣手间艰难耸动,他就这样断断续续地问:“那怎么办呢?小将军今夜想杀了我么。”
他将反圈着周鹤鸣的手臂一点点锁紧了,两人胸背紧密相贴,心跳俱是如鼓如擂,麻劲儿同时窜上脊骨,眼前的天地几近混沌,看不清了。
郁濯的声音像是远在天边,又像游萦耳侧,隔着层纱似的,朦朦胧胧,听不真切。
“你敢吗?”
这话倏的刺破了那层纱,两人手下都愈发用力,空气越来越稀薄,几乎同时将对方逼近了窒息的边缘。
周鹤鸣忽然听见一声模糊短促的笑。
他猛地松开了卡人脖颈的手,将郁濯胳膊狠狠一掀,任其踉跄着滚到雪地上,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来。
他摇摇头,喉头亦是艰涩无比,平复呼吸间目光死死盯着郁濯,郁濯在雪地里撑着身体,眼尾泛红地撩眼看他,眸里浸泡着狠戾。
这是生理性的红潮,像红鲤濒死之时猛然上扬的一弧鱼尾,艳得动魄惊心,却也毒得如蛇如蝎。
眼下一颗小痣明晃晃显露在这艳色中,扎眼极了。
周鹤鸣哑声道:“疯子。”
“承蒙夸奖,”郁濯笑得厉害,抬手擦去一点眼泪,说不清这泪究竟是笑出的还是呛出的,“可惜时机已过,云野,你杀不了我了。”
“你身后有你大哥,有镇北军,还有青州满城,”郁濯改换姿势单膝撑地,仰着头嘲弄地说,“云野,你要的太多了。”
“你这样的人,有什么资格同我以命换命?”
“那日并非巧合,你全听见了。”
周鹤鸣恍然,居高临下地用眼刀剜着他,忽的应了声。
“是。”
周鹤鸣寒声说,“若论刻薄尖酸、无情无义,我怎么比得上你郁清雎。”
周鹤鸣俯身将覆满雪粒的大氅捡起,抛到郁濯头上,那劲儿瞧着恨不能把人就地埋了。
他走到郁濯身侧,冷眼看着郁濯拨开狐裘,露出点乱蓬蓬的额发,说:“当年若是郁涟,必不会拿兄长人头赌。”
郁濯霎时一怔。
周鹤鸣不再言语,沉默地继续朝前走去,郁濯也艰难地爬起身来,兀自朝房间而去。
回廊中又灌进风,飞雪迷了眼,冬夜最是难熬,寒气能无孔不入地渗进人骨头缝里去。
背道而驰之间,二人均没有再回头。
***
“吱呀。”
房门豁然开了,灌进半屋寒风,吹得烛火乱晃。
米酒慌忙迎上去,他候了几个时辰,总算将自家主子盼了回来。
“早该回来了,主子,您——”米酒话突然哽在喉咙里,郁濯脖颈上浮现的几道狰狞指印叫他霎时慌了神,“这是怎么了?”
郁濯冷哼一声,将那沾满融化雪水的狐裘往米酒怀里一塞,烦躁道:“被狗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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