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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觉到但缪尔没了动作，白颜渊微微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，白着一张脸看他。
但缪尔的双眼发红，脸上的表情十分扭曲，眉头紧锁，神情痛苦，似乎在与什么做着抗争。
不知怎么的，看着但缪尔现在的模样，白颜渊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心疼，她睁开眼，一双蔚蓝的眼眸直直与但缪尔血红的双瞳对上：“没关系的。”
这句十分温柔的话却好像让但缪尔受到了什么大刺激，他极费力地闭上眼，一头银发凌乱地搭在身上，唾液顺着嘴角流下，狰狞的獠牙像是受到抑制一样，在缓缓地往回缩。
掐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小，白颜渊知道，但缪尔这是恢复意识了。
白颜渊小心翼翼地喊道：“但缪尔？”
但缪尔眼睛仍是紧闭着的，他直起身，嗓音低哑，极疲惫地说：“滚开。”
白颜渊看着他，手攥上但缪尔冰凉的指节：“我不。”
但缪尔平整的礼服上有了褶皱，刚刚的那一幕让他印象颇深，不知怎么，他就是不愿意在白颜渊面前露出与野兽无异的那一面，那是本能，但他却唾弃那种本能。
“你走吧。”但缪尔睁开眼，一双眼里冷漠没有温度。
白颜渊用手撑着地面坐起来：“你现在很需要我。”
简单几个字，让但缪尔彻底暴走：“滚！”
白颜渊被但缪尔的怒意吓了一跳，浑身一震，只知道盯着但缪尔，不敢再说话。
但缪尔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十分不好，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在白颜渊身旁蹲下，拉开她紧紧攥着自己衣领的手，将被她拉低的衣领归到原位，细心地将扣子一粒粒地扣好，还抚平了所有的褶皱，即使做这一切的时候，但缪尔他要忍受着巨大的考验，那是极度饥饿之下，身体对食物的渴望。
白颜渊看着但缪尔，神色复杂。
直到衣裙被整理得一丝不苟，宛如新衣，但缪尔站起身，将她扶了起来，瞬间转身背对着她，好像多看一眼就会污染了他的眼似的，哑着嗓子：“你走吧。”
白颜渊抿唇似笑非笑的：“保重。”
白颜渊没有多少留恋，瞬间就打开了门，却与在门外偷听的姬明直直撞上。
姬明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：“怎么样？”
白颜渊耸肩：“你想别的办法吧，他这么一直拖着不叫事。”
吸血鬼力量强悍，恢复能力也极强，只不过需要靠新鲜的血液来供养。白颜渊心里急得很，也不管但缪尔会不会把她吸成干尸，就跑进了但缪尔的房间里守着，等他醒来。
只可惜，惨遭拒绝。
白颜渊不禁感叹是不是自己这副身体的魅力太低了。
姬明一脸了然，眨了眨眼说道：“他一直这样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好像自从五百年之前的那场战争之后，他就再也不碰人血了，真不明白他的这股拧劲哪来的。”
白颜渊拧眉：“怎么回事，那他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？”
姬明叹息：“吸血鬼一个月只需要进食一次，每到那一天，不管在谁家的古堡举行晚宴，他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我怀疑，他只能喝他自己的血了……”
这句话，彻底把白颜渊惊到了，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一只吸血鬼让自己过得这么惨。
姬明似乎意识到自己把但缪尔说得太惨了，忙补救道：“他每天吃的肉排，生的，带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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